“这,是自然。”宁王手有点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所有人对上江倾语,心头都会涌上一股没由来的害怕。
“那么今晚,长阳可以在宁王府上留宿吗?”江倾语手指动了动,悄无声息的转了话题。
“当,当然可以了。”
“李管家,赶紧给南苑打扫干净,给殿下休息。少衍将军,就在南苑附近的小院可好?”
“微臣无异议。”闵适微拱了拱手,他什么都不敢说呢。
江倾语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长阳明日,就去见识一下,那位统领。”江倾语眼中明暗交错,意味不清。
“殿下请。”
管家带着江倾语去到南苑后,顺便把闵适微带到了附近的小院里。
江倾语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现在已经申时了,橘红的残霞犹如上好的绸段平铺在天幕上,红日此刻已经有一半隐入在天边,出现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
微风拂过林叶,枝头飘落下一朵玉兰花,江倾语伸出手接下,玉兰花香欲浓,纯白的花瓣越发娇嫩。
我不会再浪费时间了。
就让该来的早点到来吧。
如果血色染上了玉兰,那场面应像是一场极乐盛宴。
“那就做个,纪念吧。”江倾语从身上摸出一个香包,把玉兰花放了进去,转身走进房间安安稳稳的休息。
而另一边的宁王父子,就不太平了。
江水淮和宁王一起在书房里对江倾语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心中着急。
“父王,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江水淮紧张的抓了抓头发,汗水打湿了额间碎发。
他们图谋造反的风声一定被走漏了!否则江倾语不会千里迢迢的来到泛音城。这是宁王心里唯一的想法。
守城军的统领叫刘胜杰。
泛音城县令的儿子。
虽然平时确实横行乡里,还喜欢找事调戏别人,但是他是绝对不会绝着我的名头去找事,他没有蠢到那个地步。
江倾语把他拉出来的目的,其一无非是因为我顺口为了应付她编的借口,其二,恐怕就是为了让我看清局势,用刘胜杰来提醒我,迕逆她的下场,谋反的后果。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到时候逼我亲自动手除了刘胜杰,脏的是我的手,杀的是我的人,顺的是她的意。
这步棋,江倾语你够狠。
宁王坐在椅子上咬牙想着,右手逐渐收紧,青筋暴起。
“刘胜杰,不能留。”
“为什么?”江水淮不解,明明刘胜杰原本可以好好的,父王拉他当拦箭牌就算了,为什么长阳也想要对他动手?
“我们不是好人,她长阳也不是。”
“刘胜杰不无辜,他和我们是一丘之貉,和谋反沾上边,不死也要落个抄家,长阳在利用我们,扫清她收复泛音城的障碍。毕竟,刘县令是我们的人。”宁王呼吸加重。
“收复?!”江水淮惊叹。
“是啊。恐怕在她的计划里,我们已经留不得了,皇上应该早就不想留我了,他要我死,我也要他死。长阳就是在执行他的旨意。”
“所以这一局,就要看我们和长阳谁出手狠了。”
宁王阴恻恻的开口。
“儿臣懂了。”
只是我们对上长阳,真的有胜算吗?她可是关海皇太女啊。心里想着的话,江水淮终究没有开口对宁王说。
有些人决定的事,改变不了了。
“没有人愿意好好说话吗?非要这样子,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又不明说,还要废劲的推断别人说的话,这,就是朝堂吗?”闵适微反手把手中记录两人的空本扔到了桌上,他扑到了床上,为什么殿下要让他去偷听呢,好累。
只是,宁王舍了刘胜杰之后呢?殿下会怎么做?会不会制定一个新的计划,可是殿下一直都不按计划行事,来之前说的是伪装,来之后却直接告诉所有人身份,那制定计划的作用是什么?
闵适微困惑的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是为了消遣我?”闵适微思来想去,只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万一殿下这一次放过他们,打算回皇城派兵围缴泛音城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可泛音城这个地形可不适合打仗,殿下应该不会这么干。那就是直接干掉宁王和世子?也不对啊,杀害至亲可是会落人口舌的,殿下是不会干的。
闵适微想了半天,自己把自己的想法都否认了。
权谋的纷争。
谁又会在顶峰渺视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