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膳,看起来不好吃啊。”闵适微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饭菜,再怎么不好吃也要吃嘛,人是铁,饭是钢。
吃完就去找殿下。
“父王,她会吃吗?”江水淮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紧张的扣了扣手,汗水顺着下颌滴到了地上。
“不知道。”宁王的手握紧椅子的扶手,闭上眼睛,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他们在江倾语的饭里下了毒。
不致死的药。
到时候江倾语吃饭后中毒,东窗事发后,他们可以把锅扣到刘胜杰的头上,说他为摆脱罪名买通下人,对她下毒。
谋害皇嗣的罪名,轻则灭门,但按江倾语的德行,估计要诛上三族了。
这样一来,他们在泛音城的根基就不太稳了。
不过,舍了刘家,保全宁王府,这个买卖,不亏。
“殿下!”闵适微敲响了江倾语的大门。
“进。”
江倾语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饭菜就放在她的手边,一口未动,她的神情漫不经心,手里捏着一朵花,慵懒的开口。
“殿下你没吃饭啊?”闵适微拔腿迈进江倾语的房内。
“你想要你可以吃。”江倾语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掐着花,声音懒洋洋的。
闵适微心中警铃大作。
“莫非,饭菜有毒?”闵适微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江倾语冲闵适微灿烂一笑,那模样看起来天真无邪,如果她不是江倾语的话,可能闵适微就信她了。
“看来真的有毒。”闵适微搓搓手,尴尬的开口。
“只是殿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当本宫这么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看到这朵花了吧?”
“这是泛音城特有的玄华香,花瓣娇嫩有奇香,但也是有毒的。尤其是配上今天的晚膳,至少可以让本宫晕上个十天半个月。”江倾语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这实在是太过分!殿下要是误食,可就是大事了,宁王府的人怎么如果不小心?!”
“哈哈。”江倾语听着闵适微的话,低眸看着手中的小白花,加深了笑容,忽然发出笑声。
眉宇之间染上不可言说的戾气。
“你说,我要是出事了?他们会怎么办呢?”
江倾语随手一弹,手中的花掉到了地上,她站起身来,凑到闵适微面前,和他对视时,那双上翘的丹凤眼里满是深不见底的死寂。
“应该,会找人顶包吧,毕竟是在宁王府里出事,他们难辞其咎。”闵适微手心生汗,有点慌乱,要是殿下出事了他也要完蛋啊!
“他们当然难辞其咎,这毒,可是他们亲自下的呢。”江倾语唇边笑意渐冷,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什么?”
闵适微一脸震惊,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的时候还是好不敢相信,宁王胆子这么大吗?
“闲来也是无事,玩玩吧。”
“闵卿,你呢现在去告诉宁王,说本宫中毒了。”江倾语的语气轻松,说的仿佛是今天的天气真好。
闵适微手抖了抖,应道:“是。”
江倾语目送闵适微着急忙慌的离开,人还没出南苑,他已经开始嚷嚷了。
“来人啊!!!太女殿下中毒了!”
“宁王呢?快让宁王和大夫过来啊!太女殿下要是出事了你们担当不起!”
江倾语扯了扯唇,低下眸看着地上的白花,向前走了几步挪了挪脚,她的脚踩在小白花上,狠狠的碾压着,直到已经看不出它是什么东西,江倾语才缓缓移开脚。
她侧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枕在右手臂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悠哉悠哉的闭上了眼睛。
“什么?!长阳出事了?快带本王去看看。”宁王假装的担忧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
“哎呀,大夫你可瞧好了!无论怎样都要救好太女殿下,不然本王要你脑袋!”宁王用力的拍了拍桌子。
可怜那大夫把了个一柱香的脉,也没有看出江倾语是什么毛病。
没病的人,他哪知道要怎么办?
“这,这,太女殿下没有任何病症啊!”大夫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为好。
“胡说!”
“太女殿下这么一个大活人就晕在你面前你说她什么事都没有是糊弄谁呢?!”江水淮暴躁的揪着大夫的衣领,今天这个大夫怎么回事?怎么连中毒都把不出来?这么没用当什么大夫呀?
闵适微心惊肉跳的,但还是要好好的劝江水淮,毕竟大夫是无辜的,太女殿下确实没有什么毛病。
“世子不必动怒。”闵适微掰开江水淮揪着大夫的手,道,“臣下方才看过了,这饭菜可是有毒的。既然大夫说太女殿下没有事,那就让殿下先休息一会再。不如先彻查一下,到底是何人投毒。”
“少衍将军言之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