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今天十七要是受一点伤,北川寻抚司,就不用存在了。”
江倾语舌尖顶后槽牙,气场压的极低。
亥时过,一万禁卫军浩浩荡荡的包围了整个北川寻抚司,一时间天亮如昼,灯火通明。
“搜。”江倾语站在北川寻抚司门口的中央,身后是乌泱泱的禁卫军,以及穿着黑袍的十六、月诸、日居三人。
“臣不知.......”廖萍话还没说完,十六的刀已经从北川寻抚司门卫的身上拔出来了。
少年双手握着两把剑,目空一切般,亳无知觉沦为杀戮的工具,对上那双杀气沉沉的眼睛,看的人有些发怵。
“让开!”十六的声音格外沙哑,眼底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像把锋利的刀子刺在人的心上。
“若是不让呢?”廖萍慢条斯理的拔出自己的配剑,拦住十六的去路。
日居咬了一下口内的软肉,侧眸和月诸对视了一眼,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十六不听主的话擅自动手,主会不会发火呢?
十七现在生死不明,十六肯定急疯了,他不会不要命了吧?月诸想的和日居的想法完全没有关系,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回应日居。
“你们两个,在交流什么呢?”江倾语忽然开口,声音染上了轻快,这是她动杀机的前奏。
“无事。”日居和月诸同时停下头。
“人之常情。”
江倾语轻哼一声,悠悠的开口说道。
月诸听到的是十六为十七赴汤蹈火,不顾生死是正常的。
日居听到的是十六因为十七冲动行事很正常,她能理解。
江倾语巧妙的回答了两个问题。
“拦我路者,死。”十六双眼猩红,挥剑向廖萍斩去。
“啧,十七不在,他这么打是不要命了?”看着十六的动作,月诸不禁咂舌。
“离了十七,他就成废物了?”江倾语侧眸睨着月诸,淡然的开口,“就算十六他不要命,廖萍也不想杀他。死不了。”
日居扯了扯月诸的袍子,月诸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日居冲他招了招手,他附耳过去。
“干嘛?”
“主,生气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月诸舔了舔嘴唇,只觉得日居想多了。
傻子。
日居火气上涨,压着声音对月诸说,“你以为廖萍为什么胆大包天的从皇宫里掳走十七?”
“难道不是因为他疯了?”
“当然是因为他在试探主了!想看看主对朝臣越界的举动会怎样,所以他绑走了十七,试探主的态度。”日居气冲冲的敲了敲月诸的头,道。
“你们俩个,能安静一会吗?”江倾语冷冷的扫了正在窃窃私语的他们一眼。
日居立马闭上嘴,月诸尴尬的揉了揉脑袋。
“想见他?不可能了!”廖萍用尽全力,把十六震退几步,“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死了。”
“那你的九族就是十七的祭品。”十六跳起身飞速的向廖萍掠去,破风声欲发的响。
地上满是北川寻抚司守卫的尸体,血色冲斥着整个场地。
江倾语幽幽的盯着一个方向,良久,眨了眨眼,向前走去。
她一挑足尖,脚下守卫扔在地的剑跳上半空,她伸手握住,反手向左边的暗道扔去,正中一人下腹,他的手里还拖着奄奄一息的十七。
她行如鬼魅,蜻蜓点水般向前掠去,抓住十六的衣领,把他向十七的方向推去,而她自己,则握住了廖萍快劈到她身边握着刀的手。
“找事?”江倾语掐着廖萍手,左眉挑了挑,强大的压迫感直逼廖萍,让人喘不过气。
“陛下,今天您刚登基,就如此大开杀戒,诸臣将如何看待此事?”廖萍答非所问的威胁江倾语。
“其一,他们的看法与朕执政无关。”
“其二,朕如何行事与你官职无关。”
江倾语冷笑一声,不屑的回道。
“陛下何出此言?朝臣不是因此而存在的吗?不然,要朝堂何用?”廖萍气焰嚣张。
“关海帝王需要的是朝臣指点。”
“而不是指指点点。”
廖萍忽然凝噎,这位帝王,不好对付,还是低估了长阳皇太女的狂妄,看来只好用上威胁了。
“这江山,并不是陛下您一个人的江山。”廖萍话一出口,江倾语眼底的凉意更浓了。
她收紧限制着廖萍握刀的手,暗潮汹涌,两人正在暗中的较量的实力,江倾语没有落下风,甚至压过廖萍一头,所以廖萍才不敢轻举妄动。
“你误会了吧。”
“这天下,从始至终都是朕一个人的天下!”
话音落,纷争开始了。
廖萍挣脱开江倾语的手,猛地向她刺去,江倾语的脚步飘忽不定,电光石火之间,她躲开的同时,月诸的刀斩下了廖萍的头颅。
他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廖萍身后,给了他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