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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不行

仵语 绾紫彤 2437 2024-11-13 10:50

  杀人凶手是个傻子,即便送了官,官府也不会受理这个案子。身为受害女子的公公,村长准备动用私刑。用大叔的话说,不能活活打死就给活活饿死。杀人偿命,连老天爷都不能说村长不是。

  虽说已经立春了,嘉云关这边仍是寒意袭人。就在众人议论的空档,村长命人给傻子解绑,脱了傻子的衣裳,他是打算将傻子活活冻死。

  傻子被冻得哆哆嗦嗦,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嘴里还念叨着:“不看!不看!傻子不看!”

  周予安走到傻子跟前,问他:“不看什么?”

  “仙子,花里的仙子。”傻子嘿嘿笑着,手往衣服里钻,因为没了衣服,干脆塞到腋下。

  周予安想到江家军的军规,低头看向他被脱下来的靴子。

  靴子有两层,里头那层是军靴,与她们在乱坟坡挖出来的那些一样。外头是寻常百姓的靴子,尺寸大些,刚好裹住里头的军靴。

  在傻子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是铜制的。

  “我能看看这个吗?”

  傻子摇头,看着周予安道:“女的,不能。”

  “你的意思是男女有别,我不能碰你对不对?”周予安耐心道:“我不碰你,你把牌子翻过来给我看好不好?若没猜错,那牌子后面刻着你的名字。”

  “名字——”傻子嘿嘿笑着,将牌子翻了过来。

  江小二,他的名字叫江小二,他的确是江家军的。十年前,他约莫三十岁……不,他应该不到三十岁,顶多二十出头。若是没有那场战役,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冲着她傻笑。

  周予安有些心酸,她耐着性子问傻子:“人,是你杀的吗?”

  傻子摇头。

  村长冲了过来。

  “你什么人?从哪儿来的?管我们村子里的这些闲事儿做什么!”村长绕着周予安转了三圈:“你跟这傻子认识?他该不是你的亲戚吧?正好,杀人偿命,外带赔钱。一百两,少一两都不行。看你这穿戴,不像是拿不出一百两银子的人。”

  “我与他并不认识。”

  “骗鬼呢?不认识,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他脖子上的那个牌子?你怎么知道他那牌子后面写的有名字?他在咱们村里十年了,咱们都不知道这牌子的事情。”

  “我父亲是江家军的,我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稀奇。”说话间,周予安帮江小二把了把脉。

  跟猜想的一样,江小二中了毒,但不知什么原因,他活了下来,没跟那些人一样被埋在乱坟坡。因为中毒的缘故,他不止变得疯疯傻傻,还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他是冤枉的,杀死村长儿媳妇的那个人不是他。

  “还说你们不认识。”村长想动手,被抱琴握住胳膊推到一边。

  村长怒不可遏,原地蹦跶:“这才一会儿功夫,他就不是凶手了?他不是凶手,你们是凶手!”

  “敢问村长,您的儿媳妇是怎么死的?”

  “被这傻子害死的?”

  “您的意思是,她生前遭受了欺辱?”

  “是!”村长跺脚:“就是这个傻子,让我们全家蒙羞。”

  “他欺负不了您的儿媳妇,他在村子里二十年,你们可有见过他长胡须。”周予安扯下江小二脸上的胡须,村民们这才注意到,他那胡子是沾上去的。

  “我就奇怪,这傻子怎么突然长了胡子。”一旁的村民道:“这傻子整天在村子里晃悠,之前都是没有胡子的,头发再长都没有。我还纳闷呢,同为男人,他怎么光长头发不长胡子。近几日突然长了胡子,我还以为他张开了呢。”

  “胡子是凶手给他黏上去的,凶手早就选中了他做替死鬼。”周予安拿着假胡子给村民们看:“他一个傻子,连衣服都穿的乱七八糟的,怎么可能将胡子沾得这般细致。他中了毒,没有办法欺负村长的儿媳妇,你们若是不信,可请个大夫过来给他看一看。”

  “姑娘怎么知道他不行?姑娘试过?”

  “啪!”一记耳光落到村长脸上,村长那猥琐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就被抱琴那一巴掌定格到了脸上。

  周予安毫不在意地扫了他一眼:“没看见我刚刚给他把脉吗?我是大夫。我不光能诊出他不行,我还能看出你也不行。你那补药没少吃吧?是不是越吃越虚?药不对症,吃死了也没用。”

  村长那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想反驳周予安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的确不行,从年轻那会儿就不行,属于有心无力。药吃了不少,偏方也用了不少,但就像周予安说的那样,越吃越虚,越吃越不行,他那媳妇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跑的。

  唯一的儿子也不是他的,是他从外头抱养的。村里人不知道,他心里头却是门清。

  周予安没搭理村长,继续道:“还有个问题,村长的儿媳妇是怎么死在花圃里的?”

  “依你们所说,她是在夜里遇害的。此地温差较大,夜里更是冷得厉害,她一个妇道人家,为何深夜出门?她是要去见什么人?又是什么人要见她?她总不会是去见江小二的吧?”

  一语出,众人皆笑,大家都明白,村长的儿媳妇是不可能去见一个傻子的。

  不是去见傻子,又是去见谁?见谁需要去花圃里?

  答案似乎只有一个:去见她的相好。

  村长的儿子在嘉云关当兵,只有休沐的时候才能回来,可这个休沐一年都不见得有一回。村长的儿媳妇跟周予安他们一样,偶尔去城里,但不是每一次都能见到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托人将她带去的东西转交。

  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成亲后便独守空房,有些情况也不足为奇。奇怪的是,村长竟然不知道!

  眼见着周予安将目光落到自己脸上,村长赶紧道:“我跟她不住在一个院儿里,我是公公,我得避嫌。”

  村民们证实了村长的话,儿子跟儿媳妇住在新宅里,村长住在老宅里,两个宅子中间隔着一条街。知道儿子不在,除逢年过节外,村长从不与自己的儿媳妇接触,就连在村子里溜达,也会刻意避开儿子跟儿媳妇的家。

  说村长有嫌疑,谁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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