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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关系

仵语 绾紫彤 2454 2024-11-13 10:50

  杀死阿月的是阿月的父亲!

  他只有阿月一个女儿,自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他对阿月倾注了全部心血,阿月也是乖巧懂事,无论他做怎么样的安排,阿月都会甜甜的回一句:“阿月都听阿爹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阿月变了,有了心事不再与他这个阿爹说,反倒整日里粘着刘家那个小子。夫人劝他,说女儿大了总归是要许人的,与其许了别人担惊受怕,倒不如许了刘家。

  他们与刘家是生意伙伴,平日里常来常往,就算女儿出嫁了,也能时时相见。

  他们与刘家定亲,从生意伙伴变成了儿女亲家。

  因舍不得女儿,两家说好,待孩子们满十八周岁后再给两个孩子成婚。

  为使阿月做个合格的当家主母,他把阿月送去私塾,不求她能做个才女,只求她能读书认字,看懂账本。

  谁曾想,这一送竟送出了问题。

  他精心呵护着长大的闺女竟被那个其貌不扬,大了她许多岁的教书先生给骗了。

  他苦口婆心地规劝阿月,阿月竟背着他跟那个教书的珠胎暗结。

  他怎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怎能允许他乖巧懂事的阿月这样违背他?

  身为父亲,他为阿月做了一切他能做的事情,可他的阿月呢,不仅不领情,反而憎恨他这个父亲。

  成婚那天,他见女婿气急败坏地从新房里出来,唯恐女儿受气的他进房查看,结果女儿指着他的鼻子骂,还说她一定会跟那个教书先生离开,让他死了看管她的心,说她离开这个镇子就再也不会回来,更不会认他这个爹。

  他知道女儿说的都是气话,那是他的小阿月,他的小阿月怎么会不会要他?他还记得阿月喃喃学语的时候说的最多的便是:“阿月要一直陪着爹爹,头发白了也要陪着爹爹。”

  他伤心,他难过,他更气恼他的阿月竟然会为了别的男人不要他。

  窗户开着,对面是一片竹子,竹子上趴着一条小蛇。

  阿月最怕的就是蛇。

  他把蛇捉来,逼着阿月说话,要她跟自己保证,一辈子都不会离开。

  阿月不答应,他一气之下把蛇塞进了阿月嘴里。

  他没想害死自己的女儿,他只是被气糊涂了,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他想办法了,可阿月……他怕别人知道,他把阿月装在陪嫁用的箱子里,让下人抬出去。

  下人是他府里的下人,是跟着他们夫妇来送阿月出嫁的。

  窗户下的狐狸脚印是他用竹子做的假,发现狐狸脚印的那个是他的下人,他让他藏在人群里,像模像样的喊了那么两句,立马有好事者顺着他的话下去。

  遇事不往好的方面想是看热闹的共性,就像你在孤夜里看见了一盏灯笼,你不会想那是一个走夜路的人,而会想他是一个鬼。

  狐狸庙是他想到的最佳的抛尸地,只有将阿月放在那里才不会被人怀疑。

  阿月还有气,她睁着眼睛看他,喉咙里鼓鼓囊囊的。不知怎的,他想到了那条蛇,觉得阿月不是阿月,是蛇。他抡起石头朝着阿月砸去,一下又一下,直到阿月不再看他。

  阿月的后事是他做主的,匆匆下葬是因为他心虚,害怕,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女儿。将女儿埋起来,他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他就可以说服自己他的阿月是被狐狸杀的。

  沈崇明问了他狐狸面具的事情,他说他没有,他见的是自己的女儿,没必要假扮成狐狸的样子。

  “倘若他跟刘公子都没有说谎,那刘公子在半山腰见到的就不是阿月的父亲。”隔着窗户,周予安在心里描摹着他的侧影:“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等明日再说。”

  “予安——”沈崇明默了默:“好好休息,有事唤我,我在隔壁。”

  移步到隔壁,执剑从门内出来:“周姑娘猜到了爷的身份,婉儿姐说的。”

  “原就没打算瞒她。”沈崇明脚不停步:“只是没想在这个时候告诉她。林清婉还说了什么?余良回来了吗?董家查得如何?翠屏的头可有找到?”

  “婉儿姐说周姑娘忌讳皇室,许是与皇室有什么旧日纠葛,让爷回京后仔细查一查。”执剑关门,靠在门上:“余大哥回来了,董家没什么异常。董小虎是董家的命,托梦之说虽不可信,可给死人娶亲这事儿董家干得出来,没什么稀奇的。翠屏的头没找到,但翠屏家的那个生意有蹊跷。余大哥怀疑,翠屏的死与董家无关,与生意有关,而这份生意与狐狸有关。”

  沈崇明有些意外,翠屏家里做得是纸扎生意,这纸扎生意怎么跟狐狸扯上了关系?转眸,看向立在门后的执剑:“余良查到了什么?”

  “丢孩子!”

  “丢孩子?”沈崇明的眉头拧了起来:“这事儿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执剑轻咳一声:“这事儿还得从翠屏的爹娘说起,翠屏娘死后,翠屏就接了他们家的纸扎生意,并且按照她娘说的,带着纸扎去附近的各个村镇里叫卖。”

  “叫卖?如何叫卖?用车推着?”

  “属下也是这么问余大哥的。这是纸扎不是糖人,沿街叫卖必会招人嫌弃,轻则骂,重则答,翠屏一个小姑娘,怎会做这样的事情。可余大哥说,翠屏叫卖的纸人与旁的不同,是纸扎的小人,也就属下巴掌这么大。”

  “巴掌大的纸人能做什么?”沈崇明收汇目光,“谁家会买这样的纸人?”

  “奇就奇在这里,翠屏卖得纸人还真有人买,且买家给的还是不抵的价格。事出反常必有妖,余大哥早在几年前就注意到了。凡是买了翠屏纸人的人家,少则半月,多则一两年,都会丢一个孩子。”

  “纸人,孩子,买卖?”

  “纸人是契约,翠屏是买卖双方的中间人,纸人的颜色,价格决定了孩子的性别,年龄以及是否身体健康。孩子失踪或出事前,镇上或者村里必有丧事,办事儿那家用的是翠屏的纸扎。余大哥怀疑,他们是借着办丧事的由头,将孩子送到山里。”

  执剑掏出一张药方,药方上的大多数药物都被抹去了,只剩下七零八落,被涂地模模糊糊的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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