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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怪病

仵语 绾紫彤 2411 2024-11-13 10:50

  别人开黑店是为了杀人越货,这帮人开黑店是为了“劫富济贫”,给镇子上的村民请大夫看病。

  无名镇原叫洪山镇,是个宁静祥和,民风淳朴的小镇。镇上的居民以织布、染布、采桑、制作竹编为生。镇上的这间客栈原是接待南来北往的商客用的,直到三年前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炎炎夏日,店小二用手支着头坐在柜台后打盹儿。刚梦见阿娘给做了红烧肘子,外头就打起了响雷。店小二一个激灵,睁开眼,看到柜台前多了两个客人。

  一男一女,既像是主仆两个,又像是老爷带着他的侍妾。

  男的衣着金贵,长得极其普通,就是那种你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却记不住长相的。女的娇小玲珑,素衣素衫,头发上连朵花都没有,却能让你一言记住她。

  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打湿了衣裳,店小二赶紧给他们安排了房间,送去饭菜和热水。

  夜里,在店小二准备打烊时,突然听到那女子房间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小二立刻起身,跑到女子的房间敲门。

  门是关着的,一敲就开,有个黑影从窗户跳了下去。小二追到窗户边,哪里还有什么黑影的影子。转过身,看到那名女子仰躺在地上,四肢不停地扭动着。

  小二慌了,赶紧去敲隔壁的门。结果,住在隔壁的那个男人死了。不光死了,头还没了。洪山镇好几百年了,有病死的,夭折的,寿终正寝的,就是没这种莫名其妙被人杀死的。小二吓得蹲在地上,直到那个女人从背后爬过来,毫不留情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自那之后,洪山镇就开始不太平,镇子上的怪病是一个接着一个,谁跟谁的病都不一样。

  第一个犯病的是染布庄的陈掌柜,他特别喜欢鸟,宅子里养了上百只,其中以麻雀居多。别看陈掌柜是个精明市侩的男人,骨子里却跟女人一样多愁善感,但凡死上一只鸟他都能哭上半天,还会让家里的仆人给那只鸟安排个葬礼。

  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在患病之后竟然残忍地用匕首戳穿那些鸟的脑袋,将它们一个一个穿在挂染布的主杆上。

  等穿够一串,就把那些鸟烤了,逼迫家人跟他一块儿吃。

  吃到第七天时,他用主杆把自己给戳穿了,倒在他亲手点燃的火炉上。

  第二个犯病的是陈掌柜的妻子,她原是个貌美如花的妇人,在被陈掌柜喂了一口麻雀肉后,皮肤变得越来越粗糙,看着就跟老榆树皮一样。不仅如此,她还觉得浑身痒痒,就像那皮肤底下藏着无数的小虫子。为把那些看不见的小虫子抓出来,她把自己挠的浑身是伤。

  家人没办法,只能从山上采来安眠草,让她整日整日的睡觉。

  从陈夫人发病到现在,她睡了差不多三年,为给她治病,陈家变卖了染布房,如今一家老小,全都栖身在陈家那个破落的老宅里。

  第三个犯病是镇西头李家的大儿子,也是客栈里为首的那个店小二的哥哥。

  他哥哥是在做了一个梦之后突然头疼的,且不是一般的头疼,是那种疼起来恨不得去撞墙的疼。店小二也给哥哥请来了大夫,大夫说他是头风病,给了开了几服药。吃完之后病情更严重了,不仅对着大夫破口大骂,还想用斧头把脑袋劈开!

  他说他脑袋里有一只手,那只手想要从脑袋里爬出来。

  没办法,李家也给儿子吃了安眠草,让他跟陈夫人一样,在家里睡着。

  第四个犯病的是郭家阿婆,她的毛病也很奇怪,无缘无故地腿疼,疼起来必须用家里的竹片敲打,直到把双腿敲的鲜血淋漓,才能缓解。因为阿婆的这个病,儿子必须时时守在跟前。郭家原就不富裕,在阿婆得了这个病之后,日子更是过得艰难。

  为了不让娘俩饿死,郭阿婆的儿子只能给她服下安眠草。

  镇子上病的人多了,睡觉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原本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小镇逐渐变得冷清。洪山镇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名镇。

  “镇子上的村民患病,跟你们打劫往来的商客有什么关系?”

  “我们这个镇子不大,祖祖辈辈传下来,谁家跟谁家都是沾亲带故的。”店小二垂着头:“我们家里都有病人,我们离不开这个镇子。”

  “离不开镇子跟打劫商客有什么关系?”

  “银子,我们需要银子去给家里的病人,给镇上患病的人买安眠草。”店小二急道:“那安眠草原是长在南山上的一种野草,我们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只知道牛羊误食之后会睡觉,于是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安眠草。”

  “那草很多,长满了整个南山坡,可自打镇子上的人接二连三的生病之后,那坡上的草就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一夜之间,整个南山坡上的安眠草都死了,一棵都没剩。咱们想着那一大片草根本用不完,也没往家里挖些。没了安眠草,那些沉睡着的病人陆陆续续苏醒,就算你把他们绑着,关着,他们的惨叫声还是传遍了整个镇子。那情形犹如人间地狱。”

  “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三师兄用银链子锁住店小二的脖子。

  “那是因为有人做出了跟安眠草一样的药丸。”店小二害怕地闭上眼睛:“药效更好,价格更贵,我们需要用钱买药。客官,我们真不是坏人,我们是没办法。”

  “你说的那个药丸在哪里卖?”周予安问,与宋鹤青对视一眼。

  “没有固定的地方。”店小二摇头,“三个月来一次,每次来的人都不同。上次来的是个叫花子,半躺在客栈门口。去撵的时候突然拿出药丸。等我们反应过来,他人已经不见了。”

  “钱呢?药给你们了,钱是如何拿走的?”

  店小二抬头,看向头顶的那盏油灯:“我们会在规定的时间将钱袋子挂在上面,什么时候取走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武功很高,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有的只是三脚猫的功夫。”

  “有个问题!”宋鹤青蹲在店小二跟前,看着他的眼睛:“你们镇子上的怪病,跟那一男一女两个客人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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