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山洞往前走了一段,发现了蛇的鳞片。鳞片如团扇大小,倒是挺好看的。
“师傅,你要这蛇的鳞片做什么?这东西闻着挺臭的。”
“做铠甲!”
“铠甲?”范文程睁大眼睛:“师傅你说真的?那你是不是做给我的?我应该是你唯一的徒弟吧?”
“想什么呢?要做也是给我夫君做。”周予安捡了两片她认为最好看的蛇麟塞到范文程手里:“范二公子,你这性子转的有些快,我还是更喜欢范府里的那个。”
“都是我,都是我。”范文程将那两片蛇麟拿得老远:“我对姑娘没有防备,显露的是最真实的我。”
“还要往前走吗?在往前可就是蛇的巢穴了。”
“师傅往前我就往前。”尽管范文程怕得腿肚子打颤,嘴上却没有丝毫退缩。“要不,我给师傅开路。”
“行了,少给我添麻烦。”周予安将一个药瓶递给他:“这里面装得是雄黄丸,攥紧了,关键时候可保你性命。”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看见一张大的蛇蜕。要不是时间紧,任务重,真想把这整张蛇蜕带回家。这么大的蛇蜕,可是能入很多药的。
大蛇扑过来的时候,范文程吓得贴到了石头上。他想去拉周予安,奈何手脚发软,动弹不得。周予安面对大蛇,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露出惊喜的表情。
看到她朝大蛇扑过去,范文程赶紧闭上眼睛。那一刻,他脑海中想了很多,连他被蛇吞掉的画面都有。等了一刻,没等到蛇口蛇牙,睁开一条缝隙往外看,那庞然大物竟然像条狗狗似的趴在周予安跟前。
“师……师傅?”
“嘘!我在跟我的乖蛇蛇说话呢。”
“跟……跟蛇说话。”范文程又给吓住了。
周予安跟那条蛇嘀嘀咕咕,似乎真的在说话。范文程鼓了鼓气,眯着眼睛,侧着耳朵听。
周予安:“乖蛇蛇,告诉我这山洞里的金子多不多?”
大蛇吐着信子,发出呲呲的声音。
周予安:“不多呀,害我白跑一趟,我还巴望着用这里的金子起兵呢?”
范文程冷汗津津,捂上耳朵,心说这是我能听的事情嘛。
大蛇低下头,蹭了蹭周予安。
周予安立马开心起来:“你的意思是这里还有别的宝贝,比金子更值钱?快,快带我去看看。”
山洞狭窄,大蛇不忍伤害周予安,只能后退。眼见着周予安要跟大蛇去,范文程赶紧拉住她:“师傅——”
周予安回头踢了他一下:“赶紧起来,跟着乖蛇蛇捡宝贝去。”
大蛇发出呲呲的声音。
范文程翻着白眼:“您真要跟那条大蛇去啊?万一那是个蛇窟呢?万一大蛇说的宝贝是它的子子孙孙呢?”
想到这里,范文程打了个冷颤。
“师傅,三思!”
“哪里来的子子孙孙,它就一个孩子,被那些村民给杀了。”周予安伸手,大蛇把脑袋凑过来让她摸了摸。
许是被吓得多了,范文程觉得这会儿也没那么怕了。战战兢兢走到周予安身后,探着脑袋看了那大蛇一眼,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师傅,你懂蛇语?”
“懂!”
“真懂?”
周予安翻了个白眼:“范文程,我跟我的乖蛇蛇聊的那么好你没听见吗?”
范文程嘿嘿两声,小声道:“你们鬼谷的人都能跟蛇跟聊天?”
周予安摇头,告诉范文程只有她能。跟蛇聊天的技能不是天生的,而是小时候师傅为练她的胆子将她关在蛇窟里日久天长练出来的。不管是蛇,兔子或者其它动物,相处久了就能了解它们的习性,就能通过它们的声音,肢体,动作,判断出它们想要说的话。
动物是很聪明的,且大多数动物都能听懂人说的话。
所以,不是人和动物在交流,而是动物和人在交流。
范文程听周予安说了半天,只记住了一句话,她是在蛇窟里学会跟蛇沟通的。
看着周予安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那么厉害,是吃过很多常人都没有吃过的苦吧?
跟着大蛇到了真正的蛇窟,在蛇窟里发现了一条隐藏在金脉下玉矿。大蛇用脑袋轻轻一顶,顶下几块石头。从石头的断裂处可以看到里面所含的玉石。这些玉石成色极好,随便拿一块儿出去都是天价。
金石有价玉无价,还真让她的乖蛇蛇说对了,这些是真正的宝贝,也是乖蛇蛇看守着的东西。
大蛇原是待在玉矿这里的,是被引蛇草引到那边的。老人家说过,那山洞里原是有两副棺材的,其中一副棺盖破烂,里头有一具严重腐败的白骨。他们不忍白骨暴尸于外,将尸骨埋于土中。
依老人家所言,他们没有将人葬在外面,而是葬在了山洞里。山洞里正好有一片被踩踏过的引蛇草。应该是那尸骨身上带有引蛇草的种子。
老人家还说过,这蒲柳村是一位姓蒲的国师建的。引蛇草是国师常用之物,用来引蛇,取胆,炼制丹药。国师炼丹需要在一个地方待很久,带种子比带草方便。
还有,发现石头金的那个洞穴里有一处人工开凿的平坦之处。据乖蛇蛇所言,那里面曾有一个炉鼎。村民嫌它碍事儿搬出去了。
前因后果一联系,答案呼之欲出——那位蒲姓国师曾用炉鼎在洞里冶炼金子。没有普及,是因为他冶炼失败了。失败的原因可能是金子的纯度不够,冶炼不出能在市面上交易的金子。
将棺材停在洞中是因为他不甘心,死后也想守护自己的东西。
还好,他们没有发现这山脉下真正的宝贝,也就是乖蛇蛇守护着的那条玉脉。
村民中的不是棺毒,而是引蛇草的毒。引蛇草不能见火,见火便会生出毒瘴。此毒不难解,难的是后面的事情。
“师傅是担心那些村民知晓玉矿的事情?”范文程的眼珠子转了转:“徒儿倒是有个主意,借题发挥,将蒲柳村的这些村民迁出去。”
周予安闭着眼睛想了想:“光有谣言不够,还得我的乖蛇蛇帮忙。”
“让它出去吃人?”看着那张蛇口大盆,范文程的腿又软了:“行倒是行,就是有点儿残忍。”
“说什么呢?”周予安回头,白了他一眼,摸着蛇头道:“乖,吓唬吓唬他们就行。”
大蛇扭着身子撒娇,把范文程看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