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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疯客

仵语 绾紫彤 2380 2024-11-13 10:50

  春风楼的前身是酒楼,属于朝中的一位官员。官不大,结党营私是把好手,借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甥的名义建了这座酒楼。在酒楼里豢养了一堆美女,借着饮酒做诗的名义行污秽之事。此事被查出后,官员及主要涉案人被斩杀。

  麻姑和柳香雪依照沈崇明的指示进京后需要一个落脚处,觉得这地方不错就从官府手里把它给买了。后院这间厢房买的时候就是破的,听官府里的人说,这间厢房是关押那些不听话的姑娘们用的,里头没准儿还有那些姑娘的亡魂。

  麻姑让人查过,里头没有死尸,只是传闻太过骇人,楼里的姑娘,仆役都不愿意在这里住,索性没有维修将它做成了杂物间。

  万万没想到,这间厢房真成了凶手暗害陈香蕊和碧萝的地方。

  “凶手受了伤,伤在前臂。”周予安检查着被褥上的血迹:“陈香蕊是被凶手裹在被褥里抱下来的,碧萝是自己走过来的。凶手的目标是陈香蕊,碧萝只是被无辜牵扯的。被褥里面的血是受害者的,外面这个是凶手的。”

  柳香雪蹲下来,看着浸入到粉缎里的血,问周予安她怎么知道凶手受伤了。粉缎上的血呈长条状,旁边有不规则的血点,是簪子划出来的伤口。陈香蕊的头发散下来一缕,上面刚好缺了一根银簪。

  “想起来了,银簪就在香蕊房里。”柳香雪突然道:“在那个花架底下,当时只觉得奇怪,没仔细看,兴许那上面还有血迹呢。”

  周予安唤了一声麻姑,麻姑立刻明白过来,带着柳香雪去了陈香蕊的屋子。在床脚的花架下果然找到了陈香蕊的那只银簪。麻姑认得,这银簪是富商送她的,每每富商来时,她总会戴在头上。看见陈香蕊的尸身时麻姑就觉得少了些什么,直到周予安提起簪子,方才想起少的那样东西是什么。

  麻姑取回来的银簪上果有血迹,只是血迹很少,且已干涸,很难查验线索。

  柳香雪叹气:“还以为找到了有用的物证呢。”

  “香雪立了一功,这的确是有用的物证。”周予安让麻姑取来一个盒子将沾血的银簪放进去:“有了这支银簪起码证明我先前的猜测没错。陈香蕊见到凶手时有反抗,情急之下用发簪划伤了凶手。凶手是男的,不是富商的夫人。”

  “我记得那夫人身旁有个小厮,会些拳脚功夫。”柳香雪比划着:“大概比我高这么多。姑娘,你说那凶手会不会是夫人身旁的那个小厮?”

  “是与不是,查一查就知道了。”

  周予安将这一信息记到心里,继续查验凶手留于厢房内的线索。闭上眼睛,回忆着陈香蕊和碧萝身上的种种细节。

  陈香蕊的疑似致命伤有两处,一处在头部,是被石块砸的。石块取自这间废弃的厢房,角落里便有。心口处的伤口是箭头所致,箭头生锈,锈迹沾到了陈香蕊的衣服上。凶手为何要带一个生锈的箭头,又为何要用这枚箭头杀死了陈香蕊?

  凶手与陈香蕊有仇,他是为复仇而来。有仇,等于旧日相识,陈仇与陈香蕊便是那相识却不敢相认之人。

  周予安眼睛一亮,问道:“环翠呢?”

  柳香雪一愣,往东边儿指了指:“在她房里!”

  环翠是陈仇的时间证人,但在证据链里,时间证人是最有可能出错的。面对着周予安近乎压迫性的眼神,环翠低头承认她的确犯懒了。

  陈仇是个好客人,从不为难楼里的姑娘,可他有个坏毛病,无论是听琴,喝茶,聊天还是听话本都是整宿。他似患有失眠症,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入睡。

  楼里的客人千千万,有毛病,有怪癖的不在少数,跟那些人比起来,陈仇这个毛病着实算不上什么。昨个儿夜里,陈仇来的较晚,进屋就说头疼,不想听环翠抚琴。刚好环翠看了一个新话本,就把话本当故事给他讲,讲到一半他就打起了呼噜。

  环翠举手保证,她是讲完一整本才停下的,并没有因为陈仇睡着就糊弄对方。读完话本后无事可做,就趴在桌子上数瓜子,想着等陈仇醒了再说。哪知数着数着就睡着了,醒来就听到了外面的吵吵声。

  周予安问:“是醒来听到了吵吵声,还是被吵吵声给吵醒的?”

  环翠抿了抿唇:“是被外头的吵吵声吵醒的。我发誓,对天发誓,我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且我醒来的时候陈大人还在睡呢。”

  周予安道:“人是可以装睡的。”

  环翠想反驳,又觉得周予安说得不无可能。

  周予安又问:“陈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环翠咬着唇想了想:“应该是我出去看热闹的时候。”

  环翠的房间本在二楼,跟陈香蕊是隔壁。前一天她接了一个外地来的客人,那客人嗜酒如命,酒品不好,喝多了之后在房间里发酒疯。不仅将酒洒得满地都是,还掀翻了房间里的炭盆,把火炭弄到了床上,差点烧了屋子。

  说起这事儿,环翠指着陈香蕊的房间说碧萝那时刚好经过,被那酒鬼泼出去的火炭伤了。因为这事儿,陈香蕊还跟那酒鬼吵吵了几句。要不是环翠脱了手上的镯子塞给碧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非得闹到府衙里去。

  周予安叫停,看着环翠的眼睛问:“你说碧萝被火炭伤了?可还记得伤在哪里?”

  环翠为难道:“隔着衣服,我也不知道哪里伤了,哪里没伤。那盆炭火是被那发酒疯的客人撒出去的,一半撒到了床帏和床榻上,差点走了水。一半撒到了碧萝身上,隐约记得碧萝脸上,脖子上,还有身上都有火炭留下的黑印儿。”

  “碧萝的灼伤是前一日留下的?”周予安看向麻姑,麻姑忙摆手说她不知此事。

  客人在姑娘房里撒泼耍赖这事儿常有,楼里的姑娘和小厮们都有经验,知道怎么处理。只要不是把房子烧了,把人打伤,打死了,用不着麻姑亲力亲为。

  环翠在一旁拼命点头,侧面印证了麻姑的话。正当周予安准备离开时,环翠提供了第二个关键性的线索——那个发酒疯的客人是来京城买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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