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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自首

仵语 绾紫彤 2313 2024-11-13 10:50

  “没错,黄槐是我杀的!”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黄忠向大人投案自首。”

  “黄槐是你杀的?”王县令挑眉,没想到这凶手这么容易就跳出来了。

  “是小人杀的。”黄忠趴在地上:“小人跟着师傅学艺多年,自认为还是了解师傅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管。师傅与小人说过,他跟小人一样是孤儿,自小吃够了无父无母的苦,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变得像他一样。”

  黄忠红了眼眶:“对黄桂香来说,师傅的锯子,刨子,墨斗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但对师傅来说,那是他的宝贝,就算要走,他也会将他的东西带走。师傅不是失踪,是被害,且就是被她所害!”

  黄忠用手指着黄桂香:“我一直怀疑她,她也一直提防我,好在老天有眼,终是让我找见了我师傅。”

  “刁四在哪儿?”王县令急问。

  “茅厕旁边,黄家喂驴的地方,也是师傅与她成亲后住得地方。”黄忠忍着,手背浮出青筋来:“在师傅入赘黄家以前,黄家靠养驴为生。因怕人偷,将驴养在了后院。师傅入赘后,他们把师傅当驴使,养得那头给卖了,钱都在黄桂香的手里攥着。”

  黄忠吸了下鼻子:“师傅与我说过,刚成亲那会儿,他是住在黄桂香的屋里的。有了孩子后,黄桂香便隔三差五地跟他吵,他怕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从屋里搬了出去。黄家没有多余的屋子给他住,他就把驴棚收拾了收拾,住在驴棚里。”

  “这驴棚怎么住人?”

  周予安问,目光落在黄桂香身上,看着挺讲究的一个人,做事却是这么的恶心。

  “驴棚自是无法住人的,可师傅没得选,他原就是黄家的上门女婿,又被黄桂香处处刁难,换了旁人早就待不下去了。可师傅跟我一样,从小就是孤儿,莫说驴棚,就是比驴棚更差的地方我们也住过。”黄忠挺着脊梁:“我亦曾为师傅打抱不平,师傅劝我,说男人不该在这些事情上计较,对于我们而言,有家,有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他说他是木匠,一年里有大半时间是在外头,回家住一住驴棚也没什么。”

  “你是如何知道你的师傅被黄桂香埋在驴棚里?”沈崇明没有绕弯:“是自己寻的,还是旁人告诉你的?”

  “算是自己寻的吧。”黄忠抿住唇,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自打师傅失踪,黄桂香就处处防着我,生怕我探出什么。我知她做贼心虚,找机会接近她跟师傅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小师弟黄樟。”

  “樟儿,你都跟我的樟儿说了什么?”黄桂香急了,再次从地上扑起。

  “我没有跟小师弟说什么,师傅那么爱他,我怎能让他知道他父亲是被母亲联手外人所害。”黄忠也不客气,见黄桂香起身,侧身一踢,使其跌回原处。“我只是问他,家里的驴棚还在吗?”

  “黄樟怎么说?”周予安蹲到黄忠跟前:“你很聪明,知道如何变通。

  “师傅教我的。”黄忠不好意思道;“我脑子笨,手也笨,一个简单的木盒子做了几年都做不好。师傅做得严丝合缝,我做得总是差那么一点儿。师傅与我说,万事不必强求,盒子说到底只是个装东西的物件,只要能把东西装进去,做成什么样子都可以。盒子如此,事情也是如此。”

  “你师傅教得不错。“

  “自然是好的。”黄忠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小师弟是无辜的,他们做这些事情都是背着他的,可小师弟不是傻子,家里的变化他还是知道的。他告诉我,驴棚里堆满了杂物,里面经常散发出难闻的味道。他问黄桂香,黄桂香说驴棚里有死老鼠。他去寻过,的确有,但老鼠的味道似乎与他闻到的那股味道不同。后来,那股味道散了,他也就没再问过。”

  “单凭黄樟说得这几句话,你就断定刁四的尸身被埋在驴棚里?”

  “自然不是,我去找了黄槐。”黄忠转过身,向张氏磕了个头:“张婶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我的第一件棉衣就是婶子给我做的。我知我对不起您,我杀了黄槐,我让您没了丈夫,让您的孩子没了父亲。可师傅待我犹如亲生之子,他的仇我不能不报。杀人偿命,谁都逃不过。”

  张氏摇头,看着黄忠道:“不怪你,要怪就怪他自己,若不是他招惹上了黄桂香,若不是他给了黄桂香承诺,又怎会牵扯进这些事情里来?归根究底,是他自己不争气,他走的这条路都是他选的。我只问你一句,他走的时候难受吗?疼吗?”

  “不疼!”黄忠摇头:“我给他带了他喜欢的药酒,还有他喜欢的下酒菜,我陪着他一块儿喝的。我问他师傅的事儿,他喝得高兴就跟我说了。他说黄桂香要杀师傅,让他动手,他不敢,全黄桂香洗心革面,跟着师傅好好过日子。黄桂香说她没法过了,说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不是师傅死,就是她死。师傅没想到黄桂香真敢杀他,他以为她跟从前一样,只是寻死腻活地胡闹。他不想搭理黄桂香跟黄槐,他觉得难堪,拉开门栓准备出去,是黄桂香用门后的铁锹砸了他。”

  “黄槐说的都是真的。”张氏点头:“我也看见了,隔着门缝。”

  “张婶!”黄忠变了脸色:“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师傅?你明知道他们是要杀他的。

  “我不知道!”张氏大声道:“我没想到黄桂香会真的杀人!铁锹砸下来的时候你师傅还用手挡了,我听见他们在吵架,我怕吵架声引来邻居,我怕邻居看见我在外面。黄槐的事情已经够丢人了,我不想再跟着他丢人。他是后半夜回来的,外衣没了,失魂落魄的,我知道出事儿了,出大事了,我没敢在问。”

  “铁锹没把他拍死!”黄桂香梗着脖子:“我力气不够大,连个血花都没拍出来,他是被我跟黄槐合力勒死的,头是我砍的,胳膊跟腿都是黄槐砍的。“

  “你胡说!”张氏两眼一黑,身子跟着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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